顺我意

史喻

未通的直达车

 “春游一点也不好玩。”在去春游路上的大巴车上,喻文波给史森明发了这样的一段信息。屏幕那边的人很快就收到了信息,备注的“狗逼”也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不一会儿喻文波就看见了他发来的信息——

  狗逼:春游有什么好玩的

  :这时候想念你爸爸我了吧(阴险)

  喻文波在看到史森明一串文字后面的表情时面部抽搐了一下,大概是面部表情过于扭曲,旁边的同学戳了戳他:“阿水,你没事吧,别吐车上,坚持下,马上就到了。”

  喻文波在心里翻了八百个白眼骂了史森明一万八千次后还要勉强地扯出笑容对同学友好地说:“我没事。”

  旁边同学见他这个表情从口袋里抖抖嗖嗖地拿出一个塑料袋:“你要是实在撑不住,就吐这里吧。”

  喻文波面无表情地结果塑料袋,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隔着屏幕吐史森明这个逼一身。


  如同前文说的一样,春游一点也不好玩,不过难得的是春游在开学这一天,就算不好玩也比在学校好,而且这是最后一次和同学集体出动了,过几天喻文波就要去集训,不会学校上课,再回来基本就是高考的时候了。

  他招呼着同学们,最后咔嚓按下快门拍了一张合照甩到朋友圈里:春游。

  不一会儿他手机的铃声又响起,是史森明发来的一张图片,合照里自己的旁边被画了个插兜比耶小人,身上写着:“史森明,到此一游。”

  喻文波嗤了一下,毫不留情地打字:大明星好兴致。

  然后摁灭了手机,没在管电话那边史森明的轰炸。


  喻文波成功考进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学校,和史森明报喜的时候史森明也很激动地说:“你来找我啊,我陪你吃饭。”

  最后史森明请他吃了火锅,他们俩吃到尽兴,最后喻文波还被火锅冒的烟呛了下,被史森明笑着调侃:“娇气的。”

  觥筹交错间,史森明问他:“你要不要来我们公司?”

  其实很久以前就有很多公司找到喻文波,喻文波外貌太好了,只不过当时他还太小了,所以都拒绝了。这次听史森明提议,他想也没想就点头了:“行。”

  没想到最后出乎意料的是史森明:“你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喻文波不解:“去哪儿不是去,我去你们公司你这个大前辈肯定会罩着我的,对吧?”

  

  就这样,喻文波签了史森明所在的公司,没过多久,公司就让他们两个组个组个出道。

  其实史森明最开始是影视部的,但后来公司认为喻文波的脸长的太好了,做演员太可惜了。说白了,就是做爱豆更赚钱,而且两个人又熟识,还能搞搞cp捞捞钱什么的。

  史森明觉得自己身体都快折腾得散架了,喻文波也没好哪儿去,他个五音不全还要让他当爱豆,要了他的命,不过好在后续的反馈不错,两个人也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来了。

  不过好景不长,公司公然违约,喻文波的境地很难看,最后自己掏了违约金,跳槽去了另一个公司,他和史森明的组合也不了了之。红极一时的组合,最后走向了消亡。

  喻文波在新公司solo出道,史森明转去了影视部。

  外人都编造着喻文波违约,抛弃史森明的新闻,深处漩涡中心的两个人却像溺死在水中的哑巴,有记者问史森明关于喻文波的消息时,总被他用官方的回答水滴不漏地挡了回去。而喻文波,他只是沉默。


  在那年的十一月十八日,史森明没能一如既往地在微博给喻文波送上祝福。他只是编辑了很长的一段话给喻文波私发了过去:写下这段话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经那么久没见了,看着你有了新的圈子很为你开心,只是偶尔会觉得房子好空旷好安静,常常不知道怎么跟小狗解释你不在的原因。不过这一年我也慢慢接受了,聚少离多可能就是长大的常态吧。总之记得回我信息啊,有空就回来找我,本帅哥请你吃饭!

  发完这句话他自己都忍不住自嘲:喻文波有空是什么时候呢?

  以前打赌的时候,谁输了他们就承诺谁请对方吃饭。有一次喻文波连输了好几次,最后史森明笑着拍腿:“哎,你欠我几顿饭了?”

  这个时候喻文波一般就恼羞成怒:“你急什么,妈的哥们儿这辈子见过最扣的人就是你了,每次都是我请你吃饭。”

  他总喜欢拿这件事来逗喻文波,请吃饭但也不是真的要喻文波请,而是提醒他他还有东西欠着自己,这样就又有了一个理由。

  而他再次提起请喻文波吃饭,大概也是想唤起一些记忆吧,一些他和喻文波特有的记忆,让喻文波总是挂念着自己:“啊,我原来还欠这个人东西。”的这种感觉,不至于忘了自己。

  喻文波隔了几个小时才回复,他说谢了,有空请你吃饭。


  这个有空来的很快。

  史森明和喻文波接了同一部综艺。这个主持人是个新人,在到史森明和喻文波一起参加游戏的时候cue起了流程:“啊下一组是史森明和喻文波,不过两位好像不太熟吧?”

  一时间,史森明和喻文波都不知道说什么,喻文波最后指了指自己和史森明说:“我们俩以前同队。”

  一旁的嘉宾也忙帮着圆场。

  史森明喉头滚了滚,最后也没能说出来话。他附和着点了点头:“嗯,我们以前是队友。”

  万般思绪从心翻涌而起,最后他只是在心底说,原来我们不同路了。

  为喻文波高兴是真的,替他们的曾经惋惜也是真的。

  很多年前,他们能笑着在一起吃火锅,躺在同一张床上聊天,一起坐在沙发上看搞笑电影,喻文波吃薯片笑着咳得惊天动地,史森明从沙发上惊起说你别呛死了,不然咱们组合就剩我一个人了。

  时日至今,他确实是一个人,他也是一个人,可没人记得他们曾经还有个组合。

  多年后还会有人记得他们的关联吗?史森明想。


  事物都会过期的,比如会过期的罐头和薯片,喻文波过期的高三那年的春游,史森明过期的青春时代,自己他们过期的记忆。

  他有千万句话想同喻文波说起,可最后发现,从很久以前他就不是他所熟悉的喻文波了。

  他们之间除了从前,再别无其他。他不能参与到他以后的人生,就像那句躲躲藏藏不能在社交账号上说出的生日快乐,就像那年,他朦朦胧胧的,对喻文波的好感。

  解散多年,史森明已经能够熟练地在好事的记者提出有关喻文波的问题时装作没听见,只是偶尔会有画面闪过,会想起化妆间里的加油,想起每次录制完让喻文波请客,想起刚出道时去的海边,海浪涌起的瞬间喻文波边笑边尖叫着握住自己的手。

  那是史森明第一次看日出,史森明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原来跟喜欢的人牵手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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